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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章 “你別讓我後悔就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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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章 “你別讓我後悔就好。”

吃早餐的時候,白霞盯著坐我身邊的邊疆看了數秒,才悻悻地擠出個笑容:“小薇,你男朋友不是今天才來麽,怎麽昨晚就到了?”

邊疆摟過我的肩膀,笑著對白霞解釋說:“是淩晨的飛機。”

白霞做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表情:“天哪,你們這對情侶真是太膩人了……”白霞的聲音有些大,引得鄰桌幾個老外紛紛側目。

我瞪了眼白霞,白霞吐了下舌頭,然後擡頭跟迎面走過來的嚴寒打招呼,問:“嚴律師,需不需要一起去游玩?”

嚴寒笑了下,歉意地說:“今天要寫一份臨時委托書,恐怕不能和你們一起去了。”

白霞可惜地嘆氣:“難道我只能跟小張一起去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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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阪游玩的地方挺多的,最終我和邊疆選擇去四天王寺游玩。寺廟修建風格典雅大氣,越過條條石板路,寺廟裏有一個水池,池裏面擱著一座石像,往來的行人把寫了祝福的紙條扔進水裏面,雙手閉合著在祈禱。

邊疆問我:“信佛嗎?”

我想了下,說:“我不信,而且覺得那些禪修高僧者十有八九是騙子,每當他們面對難以解決的事是孽緣;一些說不出來或者不願意回答的事回答是天機,看不順眼的事就說是罪過。”

邊疆笑著摸了下我的頭:“我外公是一位佛學研究者,因為信佛,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帶我認了一個禪修大師為師父。”

我張張嘴,問邊疆:“男朋友,你皈依了麽?”

邊疆嘴角漾著笑意:“別擔心,只是俗家弟子而已。”

我揶揄說:“難怪我剛剛還挺好奇的,像你六根那麽不清凈的人,佛主怎麽會要你。”

邊疆不以為然地笑笑,掏出相機,扳過我的腦袋湊到他的跟前,然後對著相機快速地按了快門鍵。過了會,他查看照片,發出了一聲嘆氣

我問他:“拍得很難看嗎?”

邊疆拉我坐在前方的石凳子上,對著裏面的圖像說:“我照得還行,但是你不好,感覺像傻妞兒似的。”

我搶過邊疆手裏的相機看了眼,說:“你整就是個傻大個。”

從天王寺回來,邊疆帶來到一家山間酒吧,說是見他一個朋友,我讚嘆他交友寬泛,邊疆解釋說他是在舊金山認識的朋友。

山間酒吧的裝修很特別,與其說是酒吧,給人的感覺更像是一個茶館,黃梨木的雕花門,覆古的鏤花壁燈……從門口進去,裏面就座著幾個盤膝而坐的客人。

邊疆愉悅地跟酒吧老板打了聲招呼,介紹我時直接說我是他的未婚妻。

酒吧老板是一位三十多歲的男子,說了大堆祝福我們的話,然後就拉著我們去內室喝酒。

桃木小桌子放著一套銅質的煮酒的工具,酒吧老板一邊煮著酒,一邊跟我們說:“這是花雕酒,我前年去紹興玩的時候,他們介紹給我的。挺普通的一種酒,但是煮酒的火候不一樣,口感差別會很大。”

花雕酒,口感甘洌而香醇。除了喝酒,酒吧老板又準備了豐富的晚飯招待我們,直到飯後,準備了榻榻米的房間,請我們留宿這裏。

邊疆笑著拒絕說不用麻煩了,不過等我們倆準備下山回去的時候,外面已經下起了傾盆大雨。大阪這裏的鬼天氣啊,果然說下就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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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次睡這種榻榻米的床,我特別不習慣,輾轉反側合不上眼,透過雕花窗戶,可以看見外面打雷下雨的糟糕天氣。

我開口問邊疆:“你睡得著嗎?”

邊疆轉過頭看向我,一雙眸子在這個雷雨夜裏亮得嚇人。

我:“你別這樣看著我,嚇人。”

邊疆悶笑了聲,替我拉了下被子,開始說故事:“這酒吧的老板是我大學時候的輔導員,因為女朋友去世後就來到這裏開了家酒吧。”

我唏噓地問:“他女朋友是日本女人?”

邊疆點點頭說:“他女朋友是武士世家,不過卻得了白血病。”

我問:“你這朋友姓趙?”

邊疆“嗯”了一聲。

我反應過來:“他跟趙家敏什麽關系?”

邊疆悶了半響,說:“家敏是他的妹妹。”

我悶了半晌,轉了個身。

邊疆扳過我的身子,語氣裏有些討好:“我跟家敏沒發生什麽……”

我:“那你解釋什麽,今天把我叫到這裏來,不是特意要告訴我你和家敏的事情嗎?”

邊疆“嘿嘿”的笑了兩下,開口說:“前兩年我母親動手術,手術成功率只有百分之40,而她一直盼著我領女朋友回去,所以我就把家敏給領了過去。”說到這裏,他閉上眼睛開始假寐,過了會,猛地睜開眼,話鋒一轉,惡毒地說:“我倒是想把你領回去,可是你呢,那年你是跟第三還第四男朋友交往啊?”

什麽是倒打一耙啊,這就是。我翻了個身,順帶卷走了他身上的被子,悶聲不響。

邊疆用手肘推了下我:“小薇……”

我沒理人。

“對不起……”

我扭過頭,陰陽怪氣地說道:“不用道歉,是我小心眼而已。”

邊疆立馬找了個臺階下,重新把我圈進懷裏說:“我也小心眼啊。”頓了頓,“小心眼對小心眼,最合適不過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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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清晨,我們和這位趙先生告別後,就下了山,坐在回去的的士上,我接到白霞發來的短信,說夏總過來大阪了。

而我回到酒店,發現夏悠也跟著夏盛泉一道過來了。邊疆看了眼夏悠,笑著在耳邊說了句:“她過來的性質跟我差不多,都是來查崗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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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一直認為嚴寒和夏悠很登對,所以高中那會和嚴寒搞對象的時候,最忌諱的人就是夏悠,女人忌諱一個女人,原因有很多,表面上有美貌、身材、穿衣品味,稍微深層次一點,就是學識、才藝及修養什麽,如若還要追根追底,就上升到精神層面,比如一個人的情操和品質。

我以前忌諱夏悠,坦白點說,就是她在很多方面都比我強點,尤其是在口碑上面。

舉個例子,以前上學時候學校如果有什麽捐款活動,她準是遙遙領先的那種。記得那時候捐款金額多的同學還會發一個表彰的紅本子,從小到大,夏悠每年都能領這樣一個紅本子回去,上面白紙黑字地寫上:XX班的夏悠同學在本次捐款中獲得積極分子的殊榮。

嚴家和夏家是多年的鄰居,每當嚴家父母來夏家坐坐的時候,夏悠變著法子表現自己,有時是彈一首剛練好的鋼琴,有時是把自己的手工作業給嚴母看。

嚴母是非常喜歡夏悠這孩子的,除了一部分原因是夏悠的勇於表現,另一方面是王媽跟嚴母的每次閑聊,她都會對嚴母說幾句夏家大小姐是如何乖巧懂事。

我在跟嚴寒交往後,也有了在嚴母面前表現的心思,不過事實是非常嚴酷的,先下手為強的最大好處就是能先入為主。

這些往事,現在想起來總覺得格外有趣,一路走過來的同時一路否定自己,在覺得以前自己滑稽可笑的時候,多少還覺得有幾許感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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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盛泉過來大阪是請吃飯的,先請這次赴日來的夏氏員工,然後請這家日本高層的領導人吃飯,最後又搞了一個小型的家裏人聚會。

這個聚會的地點是高經理訂的,在大阪的天守閣附近的一家飯店裏吃火鍋。

我長那麽大還沒有跟夏盛全吃過火鍋,所以難以想象那畫面,也特怕自己會笑場。我問高經理,怎麽就選擇火鍋店了?

高經理笑著解釋說:“是夏總的意思,說挑的地方一定要有其樂融融的親切感。”

我琢磨了下高經理話的意思,覺得夏盛泉是犯錯了。

大阪風大,出門之前,邊疆又給我添了條紅色圍巾,滿眼笑意地說:“這樣子穿去吃火鍋好,喜氣。”

我把手放在邊疆的口袋裏取暖,皺了下眉頭說:“邊疆,我覺得慎得慌。”

邊疆想了下說:“你這倒黴孩子準是有心理壓力了吧。”

我反駁道:“你覺得我壓力大沒處使是吧?”

高經理挑的火鍋店極具有本土的民族風,服務員小姐全部穿著厚重的日服,舉止優雅而秀氣。帶我們來到七樓的包廂後,漂亮小姐們對我們鞠了個躬後才離去。

推開包廂的門,夏盛泉他們已經先到了。

邊疆摟過我的腰身,笑著對裏面的人解釋了聲:“道路有些堵,所以晚了。”

夏盛泉點了下頭,然後讓我和邊疆坐下。

嚴寒和夏悠坐在夏盛泉的左邊,我和邊疆坐在左邊。圍著的火鍋桌是大圓桌那種,面積還挺大的,彼此距離都拉的挺開。不過可能是我眼神好使,還是天花板的燈光太明亮,我坐在夏悠對面這裏,還能看到她那雙故意用眼影遮掩的紅腫眼睛。

我覺得夏盛泉也不擅長吃火鍋,瞪著海鮮鍋看了半晌後,才夾了一片冬筍進去。

“工作還順手嗎?”夏盛泉問我話。

我應了聲:“還好。”

夏盛泉又問坐我身邊的邊疆:“邊少怎麽也有空過來大阪,平時工作不忙嗎?”

邊疆笑著回答:“前陣子剛忙完工作,所以就給自己放了個假,順便就過來看看小薇。”頓了下,他又加了句,“而且很多工作可以通過因特網完成的。”

夏盛泉把碗裏的筍片夾了出來,然後又問了嚴寒在這次合同上面的一些問題。

吃火鍋的場面有些冷淡,雖然選了一個利於大家其樂融融的環境,但是並沒有其樂融融起來。

我用筷子去夾鍋裏的一個海鮮丸子,還沒用小碗去接的時候,頭頂便飄來一聲帶笑的聲線:“長那麽大還沒吃過火鍋麽,留著熟的去夾那生的。”

我把夾出來的生丸子放在邊疆的碗裏,再去夾熟的。邊疆看了我一眼,竟笑著吃下了碗裏這個生丸子。

大阪出名的是螃蟹,不過我不愛吃這東西,覺得攪和它們很麻煩。

“嚴寒,幫我取些蟹肉。”夏悠推了下嚴寒的胳膊,然後擡頭問我和邊疆,“你們的事應該定下來吧?”

邊疆笑看著夏盛泉說:“我和小薇商量了下,這事還是交給伯父和我父母決定的好。”

夏盛泉微微楞了下,說:“如果你們已經定下來,兩家父母是該見見面了。”

夏悠笑了下,突然問我:“辦婚禮的時候,小薇是不是要去請你的養母過來一趟?”

我沒有理會夏悠的話,而是對邊疆說道:“養母幫我置辦了嫁妝,你回國抽空的時候去下個聘。”頓了下,“我們那裏還挺講究下聘的禮儀,你得鄭重點。”

邊疆好看的眉目染上了滿滿的笑意,轉臉對我說了句:“你得陪我去。”

“呵呵。”夏盛泉扯笑了聲,開始冷下臉來。

其樂融融的火鍋宴結束,時間還挺早的,夏悠和嚴寒先送夏盛泉回賓館,而邊疆則陪我逛逛再回去。

其實也沒有什麽好逛的,我走了幾步就沒有興致,興趣怏怏地地坐在繁榮中間的廣場上看音樂噴泉。

邊疆把我罩在他的外套裏面,問我:“暖和不?”

我點點頭。

廣場上情侶很多,路過的笑臉雙雙動人。

我扭過頭問邊疆:“我們的事真的要定下來了嗎?”

習習的冷風吹在邊疆的臉上,他扯起一個淡淡的笑意,然後扭過頭來問我:“定下來不好嗎?”

我搖搖頭,說:“會後悔嗎?”

邊疆:“指你還是我?”

我看向邊疆:“你。”

邊疆默了會,然後伸過手捏了下我的臉頰:“你別讓我後悔就好。”

我低聲罵了句:“奸詐。”

邊疆貌似心情愉悅,用嘴巴碰了下我額頭,然後緊緊地將我抱在懷裏。

收購案處理得很順利,三天後就簽下了合同,除了高經理和白霞留下來處理剩下的事宜,大家都坐同一航班回去。

回國後在公寓休息了一天,昏昏沈沈睡到傍晚,然後接到邊疆的電話,說他半小時後過來接我,然後去他家吃晚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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